一线|巴菲特股东大会问答实录：马斯克言论荒谬，虚拟货币如大便

腾讯《一线》 王丹薇 康路 发自奥马哈

伯克希尔·哈撒韦旗下公司每周为巴菲特盈利4亿美元，在2018年第一季度大量购买美股之后，这家公司账面上仍然躺着超过1000亿美元的现金，花好这笔钱不是个容易的工作。

向巴菲特和芒格这两位投资大师学习投资之道，也是每年五月超过四万名股东聚集在奥马哈举办的股东大会的原因。

经过长达8小时的问答式交流，2018年伯克希尔·哈撒韦在当地时间5月5日下午3时许画上句号。

整场问答中，被重复提问的问题之一是公司继承领导层的问题。股东认为，伯克希尔·哈撒韦因为巴菲特的光环得以拿下价格不错的标的，而这个“优势”在“后巴菲特”时代，将不复存在。

巴菲特称，伯克希尔的竞争力不在他或者搭档芒格，而在与公司本身。

另外，就时下热门的虚拟货币发展，备受关注的苹果股票分红，饱受争议的富国银行欺诈丑闻等话题，巴菲特和芒格也都给出了诙谐而直接的回答。

以下为腾讯《一线》在奥马哈现场整理的问答摘录：

问：马斯克称，护城河是个愚蠢的概念，因为科技颠覆正在改变公司竞争优势。怎么看这一观点？

芒格：马斯克的言论很荒谬。

巴菲特：创新速度在加快，让公司面临颠覆的风险。每个产业都到拓宽自己的护城河。马斯克可能在某些行业里带来颠覆，但是我不觉得他会在糖果业和我们展开竞争。

问：伯克希尔一季度持有现金1000亿美元，数额如此庞大的资金储备是否会被用来发放一次性的特别股息？

巴菲特：基本不可能发放特别股息，只有公司决定现有资本不能被更有效利用时，才会寻求其他途径来回馈股东。相信伯克希尔股东的自我选择能力，有相当大部分股东相信公司领导层会为股东谋福利。

问：年初，伯克希尔、亚马逊和摩根大通等三大巨头宣布，将合作成立一家医保公司，有何进展？

巴菲特：未来几个月应该能选出医保公司CEO。这是个重要决定，目前已经有潜在人选，还需要挑选。医疗保健成本在美国GDP计算中占比越来越大，但当前的费用架构非常没有竞争力，医保开支正成为“寄生虫”。如果我们的努力最终失败，希望有人能够取得成功。

问：为什么伯克希尔买入苹果，却不买微软？

巴菲特：如果早些年问，答案是愚蠢。另外，自从比尔·盖茨成为朋友后，现在持有微软股票将是一个错误。因为如果微软在一周后发生什么，比如收购了某家公司，担忧会和比尔·盖茨被指控泄露信息。我会刻意避开一些事情。

我非常赞成苹果分红，但是不认为苹果会找到很好的投资标的。

芒格：如果苹果股票回购的话，我们是不太赞成的。

问：为什么错过了亚马逊、谷歌等高速增长的科技公司？

巴菲特：在亚马逊成立之初，我就对它有所研究。当时我认为贝索斯要做成的几乎是个奇迹。而我一般不会赌奇迹会发生。

在看谷歌的股票时，我不确定这家公司的价值会比当时公司的股价有很大的提升。

芒格：我去过谷歌布置得五颜六色的园区，像幼儿园一样。

问：为什么买了许多美国运通，却只持有少量mastercard和visa?

巴菲特：Mastercard 和Visa 由两位基金经理Todd Combs和Ted Weschler推荐。现在过头来看，我应该多买一点。另外，美国运通在自己所处的领域非常具备竞争力。我很庆幸之前重仓美国运通。

问：伯克希尔三十年前开始投资富国银行，占有该公司10%的股份，目前这家公司出现了造假丑闻，目前是不是时候抛售这家公司的股票？

巴菲特：每个银行都会有一些问题，从投资和道德的角度来看，富国银行在长期都是一家有竞争力的机构，不亚于同侪。我很欣赏富国银行现任CEO Tim Sloan,他在解决前人犯下的错误。

问：巴菲特是否处于半退休状态？

巴菲特：我已经半退休状态好久了（笑）。Ted和Todd（巴菲特提拔的两位管理人）每个人掌管120到130亿美元的资产，并且管理得很好。我自己还是在掌管公司其余的3000亿美元资产。

芒格：我观察巴菲特的工作，他现在还是花绝大多数时间阅读和思考，并且时不常打电话，事情并没有发生什么改变。

问：因为巴菲特的名声，很多公司会来“求收购”，让伯克希尔以低价拿到不少标的。在巴菲特卸任之后，公司在这方面会不会有困难？

巴菲特：伯克希尔的真正名声在于它是所投资公司的很好的一个“家”，而不是我或者芒格。尽管这样，可能不管谁接管，还是要有一个过渡期。另外，我们的其它管理者的名气也越来越大。

问：对虚拟货币的看法是什么？

巴菲特：虚拟货币不会有好的结局。虚拟货币和土地或公司股票不同，不是增值资产，虚拟货币的价值依赖于更多的人进场。虚拟货币更容易吸引“骗子和吹牛的人”。

芒格：就好像有人在交易大便，你担心自己没赶上这波行情。

问：怎么看旗下报纸业的发展？

芒格：报纸业的下跌速度比我们预期的快，这是美国社会的悲哀。如果报纸寿终正寝，人们会怀念它，人们会非常怀念它。

巴菲特：报纸业的纸质版订阅量都会大幅下跌，除了《华尔街日报》《纽约时报》和《华盛顿邮报》，其它媒体都没有足够的影响力仅靠电子版存活。我们当时投资报业的价钱都很合理，但是没有给伯克希尔带来可观经济回报。我希望日报有很好的经济回报，因为他们对社会很重要。